青春与你 [太芥]3 荊棘海下

“织田作？”太宰的脸上闪过一丝意外，而后露出怀念的微笑，“没想到过了那么久，你还在在意这句话？”他望着对面直起身，表情生硬的青年，突然生出了极为少有的耐心，“织田他确实很强，不只是异能和作战能力上的，当然他在这方面也很强。但是除此之外，强大的是他的内心。无论是作为杀手，作为普通人，还是作为朋友，都是惊人的存在。”他相信织田作对他的了解，以及织田作在死前对人生的了解，为此他离开了黑社会，到了好的那一边。

[人类是为了拯救自己而活，在死前便会明白这一点。]

他因织田作而选择了改变，这件事，太宰没有对任何人说过。

比他先一步踏入死亡之路的之前，也比他先一步理解了这个世界。

太宰并不觉得痛苦和悲伤，他没有这样的感情，但是不断的失去重要的东西，让他和现实的距离越来越远，仿佛生活在世界背面的黑暗中。

而织田作死前所说的话，让他对未来又突然生出了期待。

在令人绝望的孤独，以及触手可及的死亡之间，找到了一丝微弱的可能。不论怎样，死亡一定能给他满足，一切都变得可以忍受，只要想着期待中的死亡，就如同比赛终点的大奖一样，足以慰藉此生了。

得到时候，就会结束了。

所以要慢慢地选择，精心的准备。

等待的时间越长，最后的享受就会越美好。

他眯着眼睛，仿佛透过虚空看到了最终的甜美果实。

一只冰冷的手，碰触到他的脸颊。

太宰从幻想中醒来，看到芥川从桌子那边伸过手来，脸上挂着恶狠狠的惶恐。

“怎么，被冷落不高兴了？”太宰抓住芥川的手腕，望着他。

“太宰先生……”芥川咬了一下嘴唇，在太宰出神的时候，有那么一个瞬间，他以为对方要哭了，然而当太宰直视他时，他发现眼中并没有泪水，无悲无喜，那双棕色的瞳孔中空无一物。

“嗯？”太宰就着抓着对方的姿势，倾身过去，在他的唇上吻了一下。

芥川睁大了眼睛，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，手足无措的杀神清秀的脸上显出和年龄不符的稚嫩。太宰满意的笑了，这是他调教出，全身都烙满了他的标志，他的作品，即使有一天他离开了这个世界，芥川也会把他的痕迹延续下去。

有的时候他甚至会隐隐生出错觉，芥川代替了他，接触到这个他无法体会其真实的世界。

——所有重要的东西都会失去。

但芥川不是重要的东西，是属于他的东西。

这个念头让他心头一热。太宰的笑容逐渐扩大，他直接跨过矮桌，把芥川压倒在地上。

再一次，亲吻了他。

他用自己流连于花丛的技巧，很快把芥川吻得目眩神迷。

而芥川的生涩也给他带了少有的兴致。他用舌头探索着芥川的口腔，一边伸手拽开衬衣的下摆，顺着腰线慢慢抚摸。掌心紧致的线条带来极佳的手感，皮肤上有细碎的疤痕，他饶有兴味在那些凹凸不平的地方反复摸索，仔细观察芥川的反应。逐渐升高的体温，紧绷的肌肉，加快的心跳，还有没来得及呼出就被被他吞没的轻喘，随着他的动作，一切都在掌控之中。

芥川陷入了茫然无措之中，意识到太宰在做什么之后，比起身体被爱抚带来的失控，心理上“太宰治”所带来的刺激更加巨大，从未体验过的从骨头里冒出来的酥麻，迅速充满了他每根血管，紧接着带来了无法言喻的渴求。当太宰的手揭开他腰带往下摸的时候，芥川徒然的曲着手指，在虚空中抓了一下，发出一声短促的呻吟。

太宰的手才刚覆上目标，就顿住呀了一声。他直起身，跨坐在芥川的腿上，一只手捂着嘴，另一只举在眼前，手上沾着粘稠的白色液体。

“这还真……”他弯着眼睛，眼角上有一小片不正常的绯红，显得异常色情，“好粘啊。”食指和拇指碰了碰，精液在指间拉成了细丝，他闻了一下，笑起来，“有点腥，不过还好。”

沉浸于短暂的空白中，芥川茫然的喘着气。

太宰看着他微张着嘴的神情，伸手把已经开始凝固的体液往他的唇边凑过去，“你要试一下吗？”

直到口中被蛮横的插入了手指，芥川下意识的卷着舌头舔了一下，蛋白质的腥气迅速弥散开，他猛地回过神来，虽然理智还浮于半空，但本能让他迅速开始挣扎，把太宰用力推开，翻过身手脚并用的往外爬。

太宰看着他似乎连异能都忘了使用，动物一般的凭着本能四肢着地的逃跑，笑着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，一脚踩在芥川的背上。

“你要去哪。”太宰加重了脚上的力度，“这还真是出乎意料的表现，你要去哪，芥川？”他又问了一遍，上扬的尾音中带着诡异的愉悦，“你该不会从没有自慰过吧？”

芥川趴在地上，咬着嘴唇，不做回答。他确实没有，男人的性欲与暴力形影不离，他把自己所有的欲望都变成了杀意，在杀戮中尽情的发泄殆尽。

“呵，怎么说呢……我居然不觉得意外。”太宰弯腰抓住他的脚腕，把他拖了回来，就着趴伏的姿势覆上了他的背，“这样也不错，再跑就杀了你。”他毫不留情的表明了自己的态度，与其说是威胁，更像在陈述事实。

“不是……我没跑。”芥川的脸紧紧贴着地面，太宰说话的时候贴的很近，气息喷在他的耳后，带来难耐的瘙痒，可他不敢挣扎，“太宰先生随便想做什么都可以，我不会跑的。”

“真乖，我可不记得你以前有这么听话。”太宰压在他背上笑起来，胸膛的震动透过后背的肋骨，传到他的心脏，“不过乖巧的你，也很不错。”

背后位的姿势，让太宰很容易就把手插入了青年的入口，他随便的弄了两下就失去了耐心，直接命令道，“放松一点，我要进去。”一边说着，他满意的看着芥川已强制自己松弛了全身的肌肉。“很好。”太宰把性器抵在芥川的穴口，试探性的戳了几下，而后缓缓的送了进去。

纤细的身体颤抖着，他能感觉到芥川在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战斗本能，紧绷着神经，却放松了身体，承受着他的进入。

这种献祭般的姿态，令人着迷。

芥川的绝望与孤独，裹紧了他，令他如浸入一条温暖的河流般舒适。太宰发出满足的慰叹，而后放纵的跟随着情欲动作起来。

房间中只有肉体碰撞的脆响与两个人交叠在一起的喘息。芥川趴在地上，用额头抵着自己的手臂，身后不停的进出令他几乎无法支撑自己的身体。甬道猛地充满，而后又被掏空，炙热的利剑反复不停的劈开他，两个人连接的部位并没有快感，只有逐渐麻木的剧痛，可他还是无法抑制的再次兴奋起来。

太宰治在他的身体里，伴随着疼痛撑开了每一道褶皱，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太宰的阴茎被他紧紧包覆时血管的跳动，两人身体晃动时滴落在他背上的汗，以及对方近在咫尺的喘息中焦躁的欲望。

——太宰在他的身体中寻找满足。

这个念头令芥川全身都热得发烫，跪在地上的膝盖差点支撑不住，他用力蜷起脚趾，克制着自己的颤抖，身前摆动的性器前段不停地渗出晶莹的液体，已经把地板弄得一片狼藉，他紧紧咬着自己的手臂，几乎要被无法忍耐的热度烧成灰烬。

停留在对方体内的部分被紧紧的攥住，太宰发出一声轻呼，他看不到青年的脸，但是对方的脊背绷得像一张快要折断的弓，脊骨在单薄的肌肤下一节节的突起。太宰皱了下眉，扶在他腰侧的手加重了力度，一点一点的，把芥川的腰背按到了地上，脊柱在精瘦的背肌中凹陷下去，变成了一弯新月。

芥川紧贴着地板，被反折的上半身使不上一点力气，胸骨抵在坚硬的地板上，疼痛与压迫令他的呼吸变得破碎。下半身不断席卷的情欲迫使他徒劳地张着嘴，肺部却无法获得更多的空气，脆弱的气管发出无力的噪音，缺少氧气的血液几乎要在高温中凝固了。他觉得自己似乎已经发泄，但又再次迅速的沉浸于欲望，不应期短暂的空白如同被偷走的记忆，欲望与感官变成不连贯的片段，甚至让他无法分清是现实还是错觉。

芥川的眼睛已经被汗水浸得一片模糊，他失去了思考的能力，像一条被卷入风暴中心，离开了大海的鱼，赖以生存的海水近在咫尺，可飞翔时那片刻的欢愉却值得用生命来拥抱。

像是厮杀中不停加快的交锋，往来的攻击和格挡如同一曲节拍渐强的舞曲，在刀刃割上颈部的动脉瞬间，时间戛然而止，只有喷出的鲜血与逐渐放大的瞳孔，慢动作般缓缓的在寂静的暂停中凝固。

那个瞬间，太宰感觉到了如同死亡的快感。

他在芥川的体内释放出了自己。餍足让他放松了身体，压在芥川的身上，紧贴的后背与前胸令两人的心跳叠在一起。

太宰翻了个身，躺在地板上，屋里的顶灯有点晃眼。

他闭上眼睛，伸手把躺在一边的芥川搂了过来。

“休息一会儿去洗澡。”他说。

芥川嗯了一声，顺从的被他揽在怀里。

片刻之后，刺眼的亮光消失了，太宰睁开眼，面前不太高的地方，悬着一片黑色的布，挡住了灯光。

“芥川……”他想起以前与女人做爱时经常听到的话语，“你爱我吗？”

“爱是？”芥川刚撑起身，就被他按了回到自己的肩上，“我不知道。”

“很好。”太宰满地的亲亲了他的发顶，“这样就很好。”